我們離炙熱的平原越來越遠了,隨著顛簸的車震一路駛向棲蘭。入山越深,震盪越厲害,但即使道路佈滿石頭與坑洞,遊覽車並未因此而減速,熟識路況的司機在每一個大起伏來臨之前,都會踩緊油門,用更快的速度將車子送上斜坡。
大約過了半個小時,在遊覽車即將到達棲蘭的前十分鐘,我自動醒來。此時窗外的霧氣更濃,溫度更低,滿鼻嗅到的都是冷涼的水氣。不久後,目的地到達。

從照片上看來,便可知曉相機與手機的差異。這些神木們主要是紅檜與扁柏,都是帶有香氣的木質,當中有些神木的外皮裸露,氣味便毫不遮掩地傳送出來。還沒有走近樹旁,香氣已先行造訪鼻腔,紅檜濃香艷麗,像胭脂水粉,拍送迷魂奪魄的費洛蒙;扁柏亦是香味極厚,但不似紅檜那麼唐突,憑空送來一個帶火的辣吻,而是像一團柔和的冬陽,不會刺人眼目卻無法忽視,這種既明亮又低調的香味,有表層又有景深,不是熱烈狠吻你的唇,而是輕輕地貼近臉龐眼皮與額頭,讓身體髮膚都沾上一層酥麻,讓你的內臟毛細都虛軟如絲,難以抵抗。
其實走到華佗的時候,已經接近步道的尾聲了。這時,空氣的裡雲霧大量增加,既濃且濕,不久後,小雨就落下來了。
在這段步道當中,有經過一些景色,我將他們拍了下來。由於我對植物並不熟悉,但看了美麗的或新奇的,也順便將他們拍下來。以下的植物我沒有一個是叫得出名的。
車子越爬越高,劇烈的震盪也從無歇止的現象,看來這種震動會持續到終點。但是台灣遊客畢竟特異,即使車子震得使人不斷撞到車窗,眾遊客們依然好眠。不知是涼爽的氣溫使然,還是人在山中自有一種安全感。
在向山中行進的期間,隨著海拔漸高,車窗沾上細雨與長年飄散不去的雲霧。我想照下來,但是沒有相機。我想看山崖底下的風景,但是我的座位是面向山壁那一側。這好慘,地不利人不合,怎麼辦?我除了用眼睛不斷吃下山壁那片模糊的綠色之外,只能憑藉爛爛的手機,執拗地硬是在
這種照片了看了使人暈眩,向後倒退的樹影與花草像被強風吹皺的臉皮,再美的臉龐與體型都會被揉到變形。這樣的照片我只照了一張,因為害怕大自然在經過這樣的變形,會導致山神憤怒而使我的手機故障。
繼續搖晃繼續震動,已經慢慢適應了路上的顛簸,眼皮也隨著越來越重。我果然是台灣人,在適應了路況之後做了一個飛翔的美夢。
大約過了半個小時,在遊覽車即將到達棲蘭的前十分鐘,我自動醒來。此時窗外的霧氣更濃,溫度更低,滿鼻嗅到的都是冷涼的水氣。不久後,目的地到達。
一下車,才知道車上所見的雲霧,顯然是九牛一毛。我面向山的高處與步道入口的低處,那滿坑滿谷的霧靄與水氣,使人真正感受到山是有力量的。古代人的泛靈論,原來是這麼來的。
被霧籠罩的山林,看不清去路與地景,但這種朦朧幽深,卻有一種勾引旅人的味道在其中。很像遮著臉龐的回教女孩,總讓人想看看頭巾後的模樣。隨著導遊的催促,我們往入口處前進。
據說來棲蘭,看的主要是神木。老實講,我對於高聳巨大的神木並沒有太大的興趣,即使知道這些近五十棵巨大神木的年齡,我仍然無法從他們的外觀與形貌來分辨他們彼此之間的差異,還是山中的雲霧隨時會遷徙挪移、陽光會斑駁地透進,草木們熠熠生輝,比較有意思。
導遊說,神木們都有名字。
名字不是來自於品種的界定,而是不知道哪些人幫這些神木們取了人名。這些人名不是突發奇想福至心靈的亂取,是根據他們斷定的樹齡,從歷史中找出名人的生辰與其對應。例如這群神木中,有嬴政也有劉秀、有韓世忠也有歐陽修、有孔丘也有華佗、有關羽也有諸葛亮、有王昭君也有文天祥。這樣的命名主要是幫助記憶樹木的年齡,但是總覺得當中沒有外國人,就無法突顯這群樹木從歷史中走來的時間感,如果當中有蘇格拉底、屋大維之類的,應該會熱鬧一點哈。
我從頭到尾只照了一張樹名,是華佗的,下列幾張命名是我二姐照的。


從照片上看來,便可知曉相機與手機的差異。這些神木們主要是紅檜與扁柏,都是帶有香氣的木質,當中有些神木的外皮裸露,氣味便毫不遮掩地傳送出來。還沒有走近樹旁,香氣已先行造訪鼻腔,紅檜濃香艷麗,像胭脂水粉,拍送迷魂奪魄的費洛蒙;扁柏亦是香味極厚,但不似紅檜那麼唐突,憑空送來一個帶火的辣吻,而是像一團柔和的冬陽,不會刺人眼目卻無法忽視,這種既明亮又低調的香味,有表層又有景深,不是熱烈狠吻你的唇,而是輕輕地貼近臉龐眼皮與額頭,讓身體髮膚都沾上一層酥麻,讓你的內臟毛細都虛軟如絲,難以抵抗。
修辭累了,讓我們饒過它,回到細雨綿綿的山林。所以,我之所以只照華陀,實則因為他是扁柏,並且昂然挺立,不似其它神木大都狀如蒙魌。但是華陀因為生長的地勢較崎嶇,所以大部分的遊客都只限於眼神致敬。我不依,並且擅自脫隊擅自攀爬宛如陸客,就是要一覽全豹。
我的誠意其實是很足夠的,但即使如此,照出來的照片仍然讓我覺得非常失態。不知為什麼,我的照片總讓人感覺「毫無重點」,明明是盡力照了全貌,看起來卻像是照到空氣一樣。
其實走到華佗的時候,已經接近步道的尾聲了。這時,空氣的裡雲霧大量增加,既濃且濕,不久後,小雨就落下來了。
在這段步道當中,有經過一些景色,我將他們拍了下來。由於我對植物並不熟悉,但看了美麗的或新奇的,也順便將他們拍下來。以下的植物我沒有一個是叫得出名的。
過了華陀,就是大霧了。這時,手機的好處慢慢顯現出來。當所有的相機都試圖穿越濃濃的大霧來拍攝時,我的手機淡淡地說:「來之,安之。」所以以下的風景,相信大家能體會什麼是霧了。
雨勢漸大,滿溢的霧氣也逐漸被沖散了。這時飄邈的仙氣逐漸褪去,露出了翠綠的道袍......。
至此,旅途馬上就要結束了。在步入出口樓房的同時,滂沱大雨也落下了。山中的大雨氣勢非凡,雄渾而不粗暴,與都市裡的暴雨差別甚大,森林裡的是曹操,城市中的是蕭告。進入樓房後,大家排隊上廁所,上完廁所洗完手,洗完手手再吃飯,腸病毒,跑光光,免祈禱,漸漸好。呃,總之後來就是吃飯了,據說原本是吃竹筒飯,但後來不曉得什麼原因變成吃便當。大家都餓了,即使便當飯粒冷硬如冰過的年糕,也沒有任何青菜,但餓了就等同於食不知味,什麼都能下嚥。
在等待遊覽車接駁時,我站在樓層頂端的陽台上,拍下了這一張。
此時山裡紛紛的霧雨,在這裡都落成了記憶。
此時山裡紛紛的霧雨,在這裡都落成了記憶。
註:我原本想比較認真寫的,但是配合圖說明實在太累人,所以就越寫越隨便了@@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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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說,食物方面可能就要多忍耐一些了。